Cheng Nan-jung (1947-1989): Burning and Remaining

紀念歷史人物或歷史事件的紀錄片,因為時間上的距離,讓人能夠有更多思考空間,順理成章的從對人和事件的關注,擴大到對思想和理念的反思。

台北鄭南榕紀念館保留了”黨外刊物“ 《自由時代周刊》的總編輯鄭南榕在1989年4月自焚的場面。為理想而自焚,無論如何都讓人震撼。鄭南榕的特別之處可能在於,第一,他已用文字建立了一定理念基礎,《自由時代周刊》系列宣揚百分之百言論自由, 這個基礎應該是超越政治立場的,捍衛所謂普通公民的基本權利。這也是為何最初創辦人囊括了不同黨派的人士,包括主張統一的李敖和主張獨立的台灣長老會和鄭 南榕本人。

第二,他本身是哲學系學生,他的思考也應該在個別事件、個人意見和宣揚政治立場之上的。

第三,他死於1989年,當時台灣已解嚴,這樣有領袖魅力又有頭腦與才華的人物如果活到後來,應該會有更多作為,因而讓人更惋惜。當然,就他的理念和性格來看,應該會繼續挑戰任何執政黨,這也是他被作為建國烈 士或某黨派烈士紀念的可惜之處——他的意義是超越這些之外的。紀錄片中李敖一句“他是看破了這些的”,有其真意。 另外,也非常同意鄭在哲學系時的同學,錢永祥的評論。為言論自由而死,自然是捍衛自身立場;但除捍衛之外,更重要的是開放自己,以聆聽更多聲音的權力。這可能才是 言論自由更大的意義。不是為了某一個人,或某一個群體、黨派的聲音,而是尋求,認可和反思其他聲音和他們發聲的權力。

另外的感觸,可能是敬佩其妻女的態度,性格與外形一般清麗。尤其是女兒竹梅,沒有被過去禁錮,也沒有因此建立某種激進的立場;道:“當然還是想問他【為什麼】;但很多人對我們都很好,我現在的生活,也應該算是很幸福”。

之前剛好在微博上看到有人論“随着年纪我越来越不会再因个人喜好而指名点姓的去抨击谁了,不是不敢,而是渐渐发现能被你听闻的每个人都有他的过人之处。许多事你不去做总觉得那 不过如此。当你也像他一样去经营自己的人生时,你会发现原来那些你曾不入眼的小成绩是需要多少付出与机遇才能拥有,他所承受的幸与不幸你都未必扛得起”; 可能集體意識都是同樣道理:隨著年歲與經歷的增長,逐漸明白系統的重要性及建立機制之不易,破壞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口號,但積極思考完善機制的可能性則需要更多精神和勇氣。《飄》 (Gone with the Wind)一書中衛希禮(Ashley)在戰爭家書中道【我們為一種生活方式而戰,然而無論戰爭結果如何,我們所捍衛的生活方式將永遠逝去……】,衛希禮所懷念的【那種希臘式的對稱】,可能也在表達同樣的意思。

話說回來,如果要真的紀念,可能還是要多聽/看一些不同的聲音,所以請繼續一起來添加、一起來讀這個單子(曼城會議結束會舊友,說起各地年輕人之間的隔閡和偏見令人惋惜。大家都會看Guardian和New York Times,卻很少關注別他地區的華文新聞或雜誌。同一種文字帶來的不同觀點與生活,不是建立更全面、立體、開闊的視野和世界觀之要? 彼此推薦了一些,回來整理如下):

東方歷史評論 財新網 One 政見 CoChina 微博某些帳號(will specify) 悅食(以上為mainland出版或發起的新生代政論或藝文) 傅月庵(茉莉二手書店老板) 駱以軍(以上為台灣藝文類,都是作者或學者Facebook,可follow;因為”大報都有強烈政治傾向,不如看個人”) 北京青年報 南方都市報 上海新民晚報 香港信報 蘋果日報(以上各地大眾日報) 字花 台灣大誌 Pentoy 游城客書(各地藝文雜誌、綱站及跨地區平台)

除意識形態原因,大家的隔閡與固有個人或社會輿論造成的偏見有關,無非將資訊用以鞏固刻板印象罷了(知識分子依然相信陰謀論)。

標榜獨立人格與自由思考的年輕一代可見諷刺。開明心態、多元的思維方式和開闊的視野,且不說國際關係和文化交流,對個人生活也更有趣。 歡迎大家繼續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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